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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(真)

第三十章(真)

你只是做了一个梦,一个噩梦——恶

但那梦是真的。我潜意识里想要毁灭这个世界,无法控制——叶落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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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会总部,鹰的办公室。叶落帆注视着远方,身旁是那吊兰与恶。

“怎么,想她了?你要知道,她不可能在这里,你终究还是等不到她。”

这话叶落帆似乎听过,但他也没理会这些,挥手让恶散去。

他面着电脑屏幕上的“Brian Swift”的字样,只是蹙眉。

恶来到了花园,这是他给他的精神家园。而他站在原地,久久仰望天空。

他始终无法解释自己最近的那场梦——惨烈的黄昏,近处的地面被染上了血红。天际划过的那把灿金巨斧将天地分成两半。

大地崩裂,海浪狂卷,天,也被染上了血红。血红的夕阳,血红的大地,血红的人。人们疯狂奔跑,想逃离这所谓的地狱,想迅速离开这名义上的世界。

他有些茫然,身为一个魔,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。人们没有注意这位愣在原地的人,穿过他虚无的身体奔向远方。

忽然,从东方天边又降下来一把血剑,在人群中胡乱砍刺。

一霎时,哭号声,叫喊声,祈祷声等等响成一片。

再过几秒钟,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……恶缓缓睁开眼,看到的却是血泊,血海!

地上尸体横七竖八摆着,有的肠子被搅出,有的脑浆撒了一地,有的屎尿齐流,有的只剩下森森白骨。

“喂,始祖魔?”恶敛眸,很久没遇见这样喊自己的人了。

远处,踏着血骨,把弄短剑,面带微笑的眉眼酷似叶落帆的小孩走了过来。他脸上满是血污与汗水。

这两样东西相互混合,滴落到地面上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恶面前的叶落帆不屑一笑:“我发现,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一切。

他还年轻,不应该背负这些。”面前的叶落帆笑着,微笑着,那双看向恶的眼中带上了敌意。

“很难得啊,你选择了正确的一条路。”恶躬下身子,双臂环抱住这位比他矮了将近一半的命运,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面前的小孩第一次表现出了迟疑:“始祖魔,你想干什么?”

“我会帮你取得一切胜利。”恶衣人单膝跪地,伸出右手,“前提是你身体里最宝贵的东西要被我拿走。”

小孩眸中带着疑惑,但还是伸出了右手,附在他的手上。

“你在害怕。不过你竟然把自己钦定的继承者杀了,很难得啊——”恶笑着摸上小孩的头,为他捋捋乱发。

“他只是睡了。”小孩一巴掌打开他的手,“再见,始祖魔。”

恶什么也没说,静静盯着叶落帆右手一挥,东方的血剑消失,露出后面的晨曦来。而那人,也消失在西方的黄昏后。

一霎时,晨曦与黄昏同时出现,颇为壮烈。画面一转,恶已经回到了花园。他盯着地面良久,良久……那人不是叶落帆,不是。

他身形一闪,准备出去一探究竟。

“始祖魔,别跟过来。”叶落帆的警告从空中传来。

恶微愣,随即大喊:“命运,你让我看那些东西什么意思!”

“没有意思。把这东西照顾好。”从天而降一株白花,恶将它揽在怀中,什么也没说。接下来他将白花栽种在地上,身形一闪,在最后一刻抓住叶落帆的胳膊。

“命运,不要按照梦的指示来做。”魔不会做梦,所以那梦只能是叶落帆做的。

“你发现了里面的奥秘?”叶落帆挣脱开他的手,揉揉自己手腕被箍红的一部分,“晨曦与黄昏不能共存,意识与潜意识无法共存。”

“你只是做了个噩梦。”恶盯着他的眼,缓缓开口。

“然而这梦很真实,不是吗?我想毁灭世界的心也暴露无遗。”叶落帆感受着恶设置的结界的波动,端着茶杯走到窗边,“帮我一把,把吊兰搬过来晒太阳。”

恶将那盆已有半人高的吊兰搬来,看到了它的叶片正在竭力舒展,不断向上,向上,直到那无限高的天际,到达云端。

而叶落帆仅仅是看了一眼,就再也没抬头。他安静地俯在案上,闭上了双眼。

恶脱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他身上:“安心,你出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,我会处理。”

他的身形化作黑雾消失不见。花园,恶低头看着那株白花,笑了。

“我就说他能扛过这一劫。对了,他为什么把你给我呢?”恶傻里傻气地冲着那小花说话,轻轻触碰它鲜嫩的花瓣,“可能是他觉得保护不了你吧!”

恶抬头,接着躺倒在花园中,浅睡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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